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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像一株蒲公英，

【资料图】

随着风儿飘向远方，

可最初的根永远在那个村庄里。

01

如诗如画

季节里的村庄，也随着春夏秋冬不停地变换着。

那个不大的村庄，从小河边一直到山顶，若是步行可能要大半天时间。山路弯弯，犹如一只只温婉的臂弯，把我从小枕到大。

每当春暖花开的时候，就是村庄最具活力的时候。母亲时常哼着一些小调，大多是随编随唱。

看见几只鸡在啄食，就以鸡为主。看见有鸟飞过，就唱鸟。歌词虽是随编，但很押韵。只是时间太过久远，早已记不得母亲唱的词了。

我在那个村庄生，在那个村庄长。成长中的大多事儿早已忘记了，只记得少得可怜的几件了。

一直记得村庄的夜晚，出奇地静。若有月亮，必定是皎洁的。那月亮虽时圆时缺，但挂在天上总是那样温柔。

干净明媚的月光，流过天际，漫过田野，流淌在小河两岸，与静谧的村庄相映成辉。

河水里流淌着童年，月光中映衬着故事。河中有仙，掌管着一年四季的风调雨顺。

一直弄不明白，月亮里那个手持斧头的吴刚，为什么一直要砍倒桂花树。心里想着，那嫦娥到底有多美。

小小的村庄，晨听鸡鸣，夜闻犬吠，没有喧嚣，只有暮色里牵着老牛回家的父亲，还有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忙着一大家人夜饭的母亲。感觉白天的阳光不够，才在月光中继续着一天的忙碌。

在小河的潺潺流水中，不知不觉就长大了。从前光腚跳下清凉的河水中，没有人在意，后来就再不敢了，觉得那样太羞。

老屋前头低矮的柿子树叶，从前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够着，后来只举起手来就可以轻松摘下几片树叶来。

再后来，远离故乡，偶尔回去，依然喜欢坐在月色中的柿子树下，听叶子喃喃细语。抬首望望高高的柿树，不知道曾经那个纯真的童言，是否依旧还挂在枝头。

是不是每个从村庄走出的人，都会有如此的怀想，只此村庄才是他一生中最难舍的。

童年的纯真，少年的懵懂，青春的燥动，无不刻印着那个村庄的痕迹。我就像一株蒲公英，随着风儿飘向远方，可最初的根永远在那个村庄里。

02

心心念念

村庄的出口，是河滩边一处垭口。每当月光洒落下来，那垭口格外显眼，与潺潺的河水相映，如同一枚盖在村庄的大印。

我的祖辈们曾在那里生活了无数代，披着月光无数次进出过村庄。不论月亮是阴是晴，都不会离她而去。

只此村庄，繁衍着村子里人们的炊烟与远方。或是一生都没有走出过村庄，就便与瓦屋顶上的炊烟为伴。

或是翻过村头的垭口，去了远方，就只能把炊烟怀想。在村庄久了，不免会有些倦意，就是有月色，也不觉得那有多么地好看。

若是离开村庄久了，便总会不自主地想起月光下的村庄，眷恋祖辈们耕种过的土地。

流过村庄的河水依旧清澈，飞过村庄的小鸟依旧叽叽喳喳，寂静的月光依旧是那样的皎洁，只是这些，对于远离村庄的游子来说，只能在梦中了。

即便如此，村庄的月色无时无刻不在心间浮现，那月色依旧映照在田野上，在小河边。

恍惚中，又走在村庄的月色下，母亲坐在老屋前，哼唱着古老的歌谣，与河水的低声呢喃相切相和，一段月色下村庄的韵律便飘向远方。

月色如莲，开在村庄，长在田野。我的心心念念依旧附着在那个如诗如画的村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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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农民日报

图片：视觉中国、新华社

作者：鲁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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